采访组: 听您这样介绍,习近平同志对宁德各项事业发展确实倾注了巨大的心血。我们也想了解一下,日常生活中他给您留下怎样的印象? 邢常葆: 习书记在生活上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。过去我们地委大院的办公条件很艰苦,干打垒的石头房一到夏天就很闷热,干部开大会只有电扇,没有空调。习书记办公室里的窗式空调,开机以后像拖拉机一样突突的响。你们现在到地委大院去看,门口那条斜坡路都是水泥路吧?那是在习书记手上才修好的,以前就是一条破土路,旁边还有条水渠,又脏又臭。他来了之后组织机关干部义务劳动,把那条水渠盖起来,这条路才拓宽,好走很多。 当时彭老师没有跟在习书记身边,他每天下班吃完饭,就跟秘书还有班子里面的一些同志一起,在隔壁的军分区操场散步,然后回来,有会议就开会,有工作就继续工作,没有工作就回宿舍。他住的地方也很简单,屈指可数几件家具,看上去空荡荡的。厨房里装了一个液化气灶,但他从来都不用,不会给自己“开小灶”,都是彭老师来时才会炒几个菜。过去宁德也没什么酒店,就一个招待所,算是还有几个像样的饭菜,其他都是街边小炒。可这些地方,我都没见他去过。 他最喜欢看书,搬家到宁德来时就带了一大堆书。我们跟他出差的时候,经常一忙就忙到中午1点多,吃完饭就2点多,下午3点接着开会。就这么一点时间他也不放过,要到街上转一转,一转就转到新华书店,偶尔买一两本书。有时候看到一本书,连北京都买不到,就特别高兴。 我刚才讲,他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很随和,接触时间长了,才感到这个人也非常沉稳,对自己、对身边人要求非常严格。他和秘书定好下乡的时间,说几点钟就是几点钟,如果晚了他就会批评秘书。在基层调研,他都是按惯例吃食堂、交伙食费,每次由秘书和当地结账,每半个月他再和秘书集中“结算”一次。下乡的伙食标准是早上1块、中午1块5、晚上1块5,一顿午饭基本就是吃碗面条,如果菜做多了,他不吃,还会提出批评,让他们拿下去。有一次我和他去屏南县调研,回来路过虎背乡,在那里吃午饭。吃完饭,习书记的秘书照例去交伙食费,乡党委书记怎么也不肯收,我看他们来回推了好几次。临走时上车,习书记问秘书:“伙食费交了吗?”秘书说:“交了,但是他们不要。”习书记说:“那怎么行?赶快去交,还要让他开收据,不然口说无凭,有收据才证明人家真收了。”你看,他这人就是这么“较真儿”。 照这么算,习书记每月的工资是不够花的。当时他的收入只有170多块钱,这样一天4块花下来,一个月就是120块,他还要买书,还有其他开销。所以那时候彭老师也支援他。可就是这样,他也从不违背自己的原则,更不是做做样子就完了。 虽然他对自己很严格,但对宁德百姓总是一片赤诚。有一年冬天,一个畲族村发生泥石流,死了二三十个村民,经济损失也很重,我陪他一起去慰问。各项事情都安排好了,慰问礼物也都准备好了。这时候他突然发现,有个农户居然还在打赤脚,马上掏钱在村上给这个农户买了双鞋。那么多基层干部都没发现的细节,他却一眼就发现了,还立马采取行动,我相信老百姓对这样的领导干部,没有不佩服的。 还有下党乡党委书记杨奕周,我们都叫他老杨,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农民。可习书记跟他关系很好,后来到省里当省长还和他保持联系。那一年,老杨的孩子考大学没考上,就跑到福州习书记的家里去找他帮忙。他跟习书记说:“我小孩现在没书念了,你是省长,能不能帮我搞个名额?”习书记问清楚之后说:“高考是大事,也有严格规定,我不能一口答应你。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,再给你答复。今天别走了,就住我家里。”其实,老杨从基层来,习书记完全可以让秘书给他安排一个宾馆,但他没有,他觉得这是私事,私事私办,公事公办。虽然他没有答应老杨的私托,但还是拿老杨当亲人看待,这说明习书记这个人,既讲原则,又重感情。 采访组: 习近平同志总是亲切地叫您“阿葆”,您和他之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故事吗? 邢常葆: 习书记来之前,我就有一部上海牌的二手车,还是从胡平省长那儿“讨”来的。因为我做电视记者,又要扛摄像机,又要背充电器,还要带灯光,每次下乡都得买好几个位置的车票,非常不方便。胡平省长认识我,就给我拨了一辆车,方便我跑新闻。宁德交通状况不好,我又经常下乡,车子颠来颠去的,没几年就坏了。习书记来了以后,我就找到他,希望能给我解决一下交通工具。习书记马上找来常务副专员问财政上还有没有钱,副专员说上半年的钱都安排出去了,下半年的钱还没动。习书记就讲了我的特殊情况,请他解决一点经费。习书记说:“新闻工作讲究时效问题,而且搞电视采访的不像文字记者,要带着一堆机器,没车不方便,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支持一下。”最后,行署花8万多块钱给我买了一部新的上海牌汽车,还带空调,这可真是解决了我的一大难题。 有一年初春,我陪习书记去福鼎县调研,住在当地的招待所。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,我发现他穿的涤卡中山装的手肘位置破了,长长短短的线头都露出来,像胡须一样。我跟他说:“书记,你这衣服都破得不像样了。”他低头一看,还真是,看来是破了好久了,另一边同样位置也一样,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。我说:“我给你处理一下吧。”当时手边也没有针线,没有剪刀,我灵机一动,说:“你信得过我的话,我用打火机给你烧一下。”他很痛快地答应了,抬起胳膊让我烧。我一打火,点着线头儿的尾部,刚冒点火苗我就赶快闭火儿,线头顺着余火,很快就烧没了。他一看,很满意。虽然这样不能治本,但只要不细看,乍看上去还是好多了。我心想,习书记对群众打赤脚都观察得那么仔细,可自己的衣服破了那么久都没注意,可见他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群众身上了。 他对闽东这片土地和闽东人民的感情太深了。他知道我以前拍过很多纪录片、汇报片,都是以闽东贫困面貌为主题的,反映当时的真实情况。他让我把这些录像带拿给他,带回北京,给家人看,给朋友看,给一些国家部委的同志看,希望他们能够为闽东的发展提供一些机会。他家里人看了之后都掉眼泪,觉得闽东这个地方太穷了,也都非常理解习书记想帮助闽东摆脱贫困的迫切愿望。 |